切实消除群众疑虑，落实抗疫优化举措

陈利浩              

 “优化疫情防控二十条”，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研究决定、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统一发布。各界群情振奋，各级抢抓落实，各类景气攀升，各种预期向好。广大人民群众对中央这一重大举措的心情，用“大旱之望云霓”形容毫不过分。

 但“优化”之下，也有不适应。有“学校复学、但被抵制”的；有“幼儿园开放、家长集体为孩子请假”的；有“莲花清瘟胶囊卖断货”的；有“大规模核酸检测取消、被投诉”的；有“群众自行倡议静默”的；等等。防疫措施的调整优化是大好事，为什么还有群众疑虑、担心？有论者认为“源于对病毒的认识不足”，“需要更多科学信息的推广，增强民众的防疫科学素养”。

 让我们回顾一下，在过去一年中，“民众”能“认识”到什么？

 各种判断。去年12月，“钟南山院士表示：奥密克戎并没有那么可怕”，依据是“奥密克戎的传染性虽然更强，但致病力并没有那么强”；张伯礼院士表示：“奥密克戎成为主流毒株后，一直在不断变异，它的致病力减弱，但传染性增强。奥密克戎难以彻底消灭，但希望越变毒性越低”；“国家传染病医学中心主任”张文宏表示：“世界上大多数病毒学家都认可这是一个常驻病毒，世界要学会与这个病毒共存”；李兰娟院士表示：“新冠是乙类传染病，目前按照甲类传染病管理，以后会慢慢回归乙类传染病管理。”

 各种数据。上半年的上海疫情，在60多万感染者中，绝大部分为“无症状”，重症不到百分之一，死亡率不足千分之一，死亡病例“平均年龄超过84岁，年龄最大的已经达到了100岁”。近期的广州疫情，几万例感染者中重症患者仅为个位数，同期的郑州、重庆、北京疫情中也都只有极个别的重症患者。李兰娟院士的“奥密克戎变异株传播速度快、隐蔽性强，但毒性低，患者症状并不严重，多数患者为无症状或者轻症”，张文宏主任的“毒株变异一直维持在奥密克戎家族内，对人体造成的损害也在逐渐降低”、“新冠病毒致死率已经非常低”、“奥密克戎会诱发一定程度的炎症反应，但是程度要弱于流感”等的结论都得到了数据的支持。早在3月19日，国家卫健委就公布奥密克戎感染者中“轻型和无症状占比超过95%”，这一占比只会越来越高。

 还有越来越明确的“不入肺”。今年2月份，钟院士用粤语告诉香港市民：“奥密克戎患病征状较轻，主要在鼻咽及大气道，肺炎的发生率相对较少，死亡率较低，接近于季节性流行性感冒，所以市民不用过于担忧”。随着病毒的变异，这一趋势越发明显。上半年上海疫情时笔者就有几位同事被确诊，西藏、新疆疫情中也有更多的同事中招，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做任何肺部影像学检查，确诊时没有、出院时也没有。近日问一位医生朋友：为什么现在的确诊病例不检查肺部影像？答复是“奥密克戎不到肺里，为什么要查肺？”

 以上种种，都是坊间口口相传、网上司空见惯的，群众每天都在接触、在“认识”、在“科普”。理论上“奥密克戎不可怕”，实际上感染者中绝大多数“基本没事”，临床上奥密克戎“不到肺”，那为什么宁可怀疑国家政策、宁可抵制优化举措、宁可自我封闭隔离，也不敢承担哪怕是一丝丝或有的感染风险呢？笔者作过一些了解，发现至少有以下的原因。

 一是怕“入屋消杀”。特别是早期的“消杀”，宠物、衣物、家具等几无幸免，听者心有余悸。有朋友专门买了一个大保险箱，把容易损坏的“细软”都放在保险箱中，以防不测。一旦感染，人很快“好”了，家却被毁了，焉有不怕？

 二是怕转运“出轨”。一听“转运”，就易理解为背井离乡、去路茫茫。且时有“长时间不吃不喝不能上洗手间”的传闻，某地半夜转运翻车的惨烈事故更是给所有人都留下阴影。

 三是怕隔离遭罪。隔离点的环境等硬件条件尚在其次，交叉感染的风险客观存在。更有“次密接者因为隔离点出现确诊而升级为‘密接者’、需延长隔离期”的事例，更让人心生畏惧。

 四是怕“愈”后被弃。虽然没有任何部门出台对既往感染者歧视的正式规定，但所见的会议活动通知中几乎都有“既往感染者不能参加”的要求，核酸检测和其他医疗场所也都对既往感染者另眼相看，招工、招生环节难免障碍重重。某大厂工人出逃的主要原因就是担心“感染后再也找不到工作了”。

 可见，在很大程度上，群众除了害怕病毒、感染以外，更多的是担心种种“次生”的后果。时隐时现、似“沙”却“山”的“次生君”，严重侵蚀着人民群众的幸福感和安全感，损害着社会各界对疫情防控政策和举措的信心。要取得群众的信任和认同，做到“疫情要防住，人民不闹心”，必须让真相明白、正气当道。既要引导群众正确认识病毒、感染本身，更要消除群众对“次生”后果的担心。以下几点，可供参考：

 一、发扬科学精神，坚持实事求是，讲清楚奥密克戎病毒已经进入稳定期，虽然传染性越来越强，但是致病性越来越低；讲清楚中央“动态清零总方针”针对的自始至终都是新冠肺炎疫情、而不是其他，而奥密克戎病毒基本不侵蚀肺部，无需过分担心；讲清楚奥密克戎感染的高度“自愈性”，除了极个别重症病例以外，占感染总数95%以上的无症状和轻型患者无需药物治疗、很快就能痊愈。科学、医学知识越普及，广大群众心中越有“数”，越能做到对病毒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

 二、对疫情防控的一系列方针政策“广而告之”。如新冠肺炎防控方案第9版篇幅有159页、附件多达17个，很多规定都非常人性化。以家庭“终末消毒”为例，方案就规定：应该充分考虑家庭情况，入户前要充分沟通，根据物品特性开展评估，对于风险大、但不能消毒的环境和物品，应采用密闭封存或静止等方式达到无害化，在开展消毒前应将消毒时间、消毒范围、消毒方法、注意事情等先告知病例和家属。对“转运”的规定，就有“就近原则、合理分配、控制人数、保持间隔”等。要择其精要，向一线工作人员和广大群众反复宣讲，让抗疫有据可依，给群众吃“定心丸”。

 三、讲清楚中央根据病毒变异的特点已经作出和将要作出的优化和调整，是科学的、也是必要的。前不久的“二十条”中，缩短隔离时间、不分“次密接”、取消中风险、入境航班不再熔断、“高风险外溢”改为居家隔离、控制全区域核酸检测等，条条干货，人人受惠。11月20日国家卫健委印发的四个文件，更在风险区划分、核酸检测、居家隔离和健康检测等方面作了周到细致的规定。宣贯以上种种优化举措，广大群众一定能体会到：抗疫政策并非一成不变，都在与时俱进，无须画地为牢。

 四、杜绝粗暴、扩大化行为。抗疫一线工作人员压力巨大、身心疲惫，党和政府非常关心，广大群众高度配合，但仍须坚持“服务”宗旨，切忌特权思想，牢记“一言一行代表党和政府、每时每事关乎人民安危”，戒绝任性、粗暴、扩大，用制度的阳光和温暖溶解坚冰、抵御疫情。对个别违反制度法律、危害群众利益的事件，要彻查、通报乃至惩处。

 五、由国家统一规定，对感染过新冠、但已经痊愈的人员，在所有的会议、活动通知中不作任何限制，在医疗、核酸检测等场合不再“另眼相看”，特别是禁止在就业、就学等环节的歧视。免除群众对感染痊愈后被社会抛弃的恐惧，是“一切为了人民”的底线。应该用消除对乙肝感染者歧视一样的力度来消除对新冠既往感染者的歧视。这既是避免类似事件发生、保持社会稳定的迫切需求，更是文明、进步的标志。

 世界之变中的新冠疫情，是对全人类的“大考”。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党、政府和人民同是答卷人和阅卷人。坚持生命至上，发扬科学精神，牢记实事求是，始终与时俱进，中国人民及其选择的制度一定能战胜任何疫情。“大疫不过三”，曙光在前。

   (作者为九三学社中央资源环境委员会副主任、广东省政协研究咨询委员会委员)